恶德少女

*时间线是国家队集训，私设叶王为走肾不走心（？）的炮友
*一边听摇滚一边码字，这章算是对他俩为啥互作到现在的解释

“操！”

“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？”

安静只持续了一秒钟，各种国骂相继在黑暗里响起。

有人迅速反应过来，打开手机上的电筒。

“我去看看是不是跳闸了。”

肖时钦的声音响起。

“小事情你玩的职业是机械师，还有这技能？”

不出意外，是孙翔这熊孩子。

“我只是去叫人。”

肖时钦站在门口，灯光打在他身上，脸上的神情无奈。

叶修听见肖时钦和孙翔的对话。他听见喻文州在安抚大家。他听见黄少天在兴奋的嚷嚷不如开烛光趴。他听见楚云秀在抱怨wifi断了这个月流量用完了。他听见苏沐橙打开俄罗斯方块开始玩。他听见周泽楷在羞涩的询问李轩洗手间在哪里。

他像什么都听见了，又像什么都没听见，仍旧固执的看着王杰希的方向。

千万人中，唯有那一人令他忘却了现世和梦想。*

王杰希坐在沙发上，手机的微光映亮他刀削般轮廓分明的五官，一片莹莹的蓝。刚刚的对视简直像幻觉一样。或许幻觉的不止是他们的对视，连同他们的关系也只是梦一场。等到梦醒来，他们还是不远不近的前后辈。他是退役的前嘉世加兴欣队长，每天在电竞局做他的薪水小偷。他是逐渐淡出的前微草队长，每天在俱乐部里勤勤恳恳的做教练。即便偶尔遇到，也只是点点头，就擦肩而过。

就算不是梦，又能怎么样呢？他们已经积重难返了。命运在决意建立这样的关系之后，就精准的向预定的目标进发。叶修产生的多余情感不过是过程中的小小意外。不断被阻止出口的真实心意更像是某种不祥之兆。

不能再呆下去了。叶修猛地站起来，把身边的苏沐橙吓了一跳。他不顾她的喊声，径直走到走廊上，明晃晃的应急灯从头顶照下来。他茫然四顾，最平常不过的景象在黑暗中扭曲着。胸中铁块般沉甸甸的情感逼得他无处可逃。心底的焦躁驱使他不断向前走，却不知道目的地在何方。

不知走了多久，也不知走到哪里。然后他迎面撞上一个人。

那人比他身形还要高。这一下撞得他后退一步。

——是周泽楷。

叶修隐约想起他是去上厕所了。直到看见他，他才意识到离开房间之后自己一直篡着拳头，用力到肌肉都开始颤抖。发生的事情好像掏空了他积攒的所有勇气，现在虚弱的很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面貌俊美的青年没有呼痛，而是担忧的看着他，“前辈……？”

叶修没有说话，只是安静的看着他。他们好像忽然掉了个个，周泽楷试图讲什么，而他一言不发。

轮回队长似乎不知道怎么表达。犹豫片刻，做了一个摸脸颊的动作。

叶修下意识摸上脸颊。触手一片湿漉漉。

啊，竟然丢人的哭出来了。他恍恍惚惚的想，真的有那么喜欢吗？

**

混乱只持续一小会儿。叶修抽了根烟，略微平静下来。周泽楷也没有再提起他的失态，默不作声毫无存在感的回到原位。

“抱歉啊，烟瘾犯了。”

他这么解释忽然出去的缘故。其他人笑闹着开始组队打农药。没人在意他。黑暗的确能掩饰很多东西。

又过了一阵，停电还是没恢复。经理挨个包厢敲门道歉。服务员领着他们走安全出口。叶修和苏沐橙落在最后。

“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了。”

叶修开口。

“叶修哥，你在说什么？”

叶修瞥了她一眼，“你跟云秀。”

被拆穿了苏沐橙也笑嘻嘻的，“你别生气。我们只换了最后那张。喻队的真的是意外。”

她敏锐的发现叶修情绪低落，“这回停电真的只是运气不好。你怎么了？”

“没什么，”叶修摇摇头，“没必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。”

“嘉世那时候，你也是这样叫我不要插手，不要找陶轩也不要对刘皓做什么，”苏沐橙低声说，“结果我很后悔。我看的出来，王队喜欢你。既然这样，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？”

“注意脚下，”叶修及时抓住她手臂，“这不是喜欢能解决的事情。”

苏沐橙睁大橘猫一样圆圆的眼睛，“真的不行了吗？以前我觉得王队特别冷酷，挺讨厌的。你跟我说他就跟刺猬一样。好都在看不见的地方。现在我还挺喜欢他的。但你不想要他了，是吗？”

“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。人到了二十八岁，或许想法真的会有些不同吧。以前觉得无论什么事都能做到。通宵的不断熬夜也好，拼命抽烟也好，无论怎样任性，只要睡一觉恢复元气，荣耀都能打的很好。但一过二十五岁，就发现身体开始力不从心。我跟王队的事情也是这样。”

“你记得吗？”叶修耐心地说，“我们还有沐秋一起看过两小无猜和恋恋笔记本。”

“记得啊，”她笑起来，“你跟哥哥一直在讨论代打的事情。结局的时候我哭的稀里哗啦，你俩还惊慌失措的问我怎么了。”

“你后来跟我们说不同的结局是时机的问题。艾丽在恰当的时机见到了诺亚建的房子，所以再续前缘了。朱利安和苏菲相互错过的时机太多了，以至于只能以那样的方式结局。”

叶修一字不差的复述出她的话，“现在也是一样的。”

“以前觉得有无限可能，于是大把的挥霍时间。我不肯进一步，他也不肯进一步。就这么僵持。于是时间到了，我俩都被判消极比赛，罚下场去。”

这个比喻让苏沐橙笑出来，“真的有那么糟糕？”

“就是这么糟糕。”

“好吧，”她偏偏头，似乎涌起一股伤感，“我不再管你的事了。”

叶修想，他真是个糟糕的男人。总是连累身边人那么难过。他抬头看天，窗外一轮明月高悬乌云中。

王杰希也有过为他那么难过的时候吗？

*出自剑风传奇，原文为格里菲斯语，“在数千的同伴和数万的敌人当中,唯有你一人令我忘记了梦想”。